克莱门特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希尔顿面前,猛地捧住他的肩膀,眼睛里熠熠闪光。
克里斯蒂娜·维利耶兴奋起来,连脊椎骨里都痒痒的。整个周末她都在监视斯卡皮瑞托的住房。他的女友终于走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这一点她可以肯定。她环顾四周,街上静悄悄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她脸上露出了微笑,开始朝他的寓所走去。 克里斯蒂娜暗自一笑,朝山坡下那幢房子走去。 克里斯蒂娜把脸一沉,厉声说道:“老实站着别动。我还没有说完呢。”她的声音里带着威严。他停下脚步,一时之下茫然不知所措。 克里斯蒂娜拨通142。电话号码查询处的女人可以说出戈尔德斯—格林路的雅各布·戈德史密斯的号码,但不知道地址。她建议克里斯蒂娜查一查电话号码簿,那上面会有的。克里斯蒂娜跑到马路对面的售报亭。是的,他们有一本电话号码簿。他们让她稍等片刻,他们去拿。 克里斯蒂娜穿过希思罗机场第三候机大厅,向巴西一家航空公司的售票处走去。她对里面一个穿蓝制服的女售票员微微一笑,用流利的葡萄牙语说:“我预定了一张今晚飞往里约的机票。我叫朱莉妮·罗德里格斯。” 克里斯蒂娜从背后把枪拔出来,对准凯斯勒的脑袋。他举起双手,嘴巴张了张,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双手端着枪,无情地抠动了扳机。子弹飞进了凯斯勒的前额。他身后的镜子顿时被染成了红色。他栽倒在地,当即一命呜呼。 克里斯蒂娜打断她的话。 克里斯蒂娜打开电视,迫不及待地切换频道。午夜12点,她看了有线新闻网的新闻节目。卡塔尼亚遭到暗杀。杀手被打死,可是他的同伙已被擒获。克里斯蒂娜开始感到心惊肉跳。他会招供吗?会变成“软骨头”吗?这个危险是她不能接受的。她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开始收拾自己的箱子。 克里斯蒂娜点点头:“能明白,那会是什么呢?” 克里斯蒂娜对取消合同的事感到费解。是什么幕后交易?她心想,我倒想会一会这个萨拉·詹森。 克里斯蒂娜隔着桌子的身体前倾过来:“你的房子正在受到监视,昼夜不断。两个年轻人,就像一对旅游情侣,坐在人行道上吃三明治。英国电讯公司一辆维修车里的技师,一个头戴巴拿马草帽的老头,在花园里看书。我一个星期里看见过十来个。都是职业特工,不过如果你知道怎么观察,还是不难看出这些人来的。”她顿了顿,好让萨拉理解她说的话,“他们对你进行了窃听。” 克里斯蒂娜跟她谈天气,谈她们所路过的商店橱窗里的商品。只要让别人看出她和萨拉似乎是老朋友,关系很密切就行。 克里斯蒂娜哈哈笑起来,“信使?”她想这大概是卡塔尼亚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信使,送信的人……是啊,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 克里斯蒂娜回到家已是午夜时分。她感到疲惫交加。她先给菲埃瑞打电话,等他一开口,她就知道出了问题。他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地让她把报纸看一看,叫她赶快去度假。她告诉他,她的活干得非常利落,问他那头出了什么问题。他先赞扬她干得“不错”,但话音中显得不以为然。他说他正在开会,得走了,但随即又补充说她“干得好”,说还是“照老规矩”,接着就把电话挂上了。 克里斯蒂娜觉得,萨拉所透露的情况就像一枚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在她的头脑里滴滴答答直响。她坐下来,纹丝不动,一声不响,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她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危险,想从杂乱无章的思绪和中理出一些条理和逻辑来。兴奋、恐惧、期待以及由于自己的行动而带来的平静、充满诱惑力的快感,这些就像毒品一样正在她周身上下起作用。她坐在那里品尝着其中的千滋百味;谋划着、盘算着、掂量着各种成功的可能性;估摸着各种可能的结果;进行着生与死的平衡;她将做出自己的决定。她将背弃谁?支持谁?可能遇到什么意外?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并不是个无动于衷的局外人。她在匆忙间做出的推断以及她在随后几分钟里必须做出的采用什么办法的决定,对她和萨拉·詹森来说都可能是性命攸关的。可是,只有在做出最后的选择,而已到了无法变更的时候,她才有把握预测会产生什么结果。她将像以往一样,用逻辑和自觉来进行抉择,而这边是她成为最危险、最有灵感的职业杀手的愿因。 克里斯蒂娜近乎歇斯底里地、断断续续地说着。可是她的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在暗暗自喜。卡塔尼亚所提供的背景情况绝妙至极。眼前这个女人全都信以为真了。 |